徐志摩先生深信:
理想的人生必須有愛
必須有自由
也必須有美。
來自於大眾的殷殷期許,和大醫院固守的傳統觀念下,所謂的醫生,手中的手術刀彷佛剖開的只能是血淋淋、充斥著異常組織的疾病,輕重取決於生命。美,只因無關乎生命,成了飄不進白色巨塔內的鵝绒小事,被視為雕蟲小技。而同為醫療上專業且精緻的整形手術,為何至今仍被摒除於白色的高牆之外?
生命固然重要,「美」也是生活的一部份,文明社會芸芸眾生中,人無形中多多少牽涉其中:簡單如衣著、化妝等。難道精神文明就該被遺忘?
在大醫院的歷練中,整形外科醫生收拾了無數來自這一塊被棄守的醫療白地的殘局,她們是矽膠注射的受害者、小針美容的傷患或者是密醫與非專業訓練醫師的實驗品。身為整形外科醫師放任不成熟美容醫療如同疾病般的蔓延,整體來說似乎也背離了醫生應守的信念與天命。
剛考上醫學院時,一位高中的摯友罹患精神分裂症,他很有病識感,自已看了許多書,也了解自己的病況,他送我一本「史懷哲傳」,目的無非是要我當醫生後能對病患能真的有所幫助,可惜的是,連醫學的門都還沒踏入,只能沉默地看著他慢慢消失在這個世界。
看完史懷哲傳,覺得那真的好遙遠,直到碰到恩師羅慧夫醫師才了解到史懷哲可以存在不同世界的領域裡。史懷哲的聖行是醫者最祟高的使命,但可以辦得到的卻屈指可數。
恩師曾說:「全醫院最重要的不是董事長,不是院長,也不是醫生,而是病人。」的確,病人是醫生存在的理由,誠以為「偉大」不是自己認為而是要大多數人的認同。可是,當今醫界?夜郎自大的卻不在少數。
美容外科相對於傳統醫療,畢竟多了許多商業上的考量,從經營的面向來看,自不能分亳不取,然而基於行醫的信念,也絕不能漫天喊價,更不容在醫療専業上有半分的折扣。
凡事都有一體兩面,善惡存乎一心,雖說不以營利為目標,但是謀利是必要的手段,群英醫學以成為社會企業為導向,不謀暴利、逐步茁壯,期望有朝一日能肩負起照護社會的責任,投入資源於整形重建上。譬如一個唇裂的手術,對一個好手來説只需約兩個小時,却可以重建一個孩子的一生,冀望重建也好、美容手術也好,都能照亮每一位群英之友的一生。
原本社會賦予醫生的神聖任務就是出自於愛,而愛可以有很多的形式與面向,不是非得在身體機能的修復或生命的拯救上才有行醫的價值,走在美容外科的道路上,只要出於善意與愛,以手術刀重建人的外表而拯救低落的人心,從泛商業化的美容外科的紅海中堅守醫療的品質與價值,我相信美容外科醫師也可以成為這個領域中的史懷哲。
最近又翻了一下羅慧夫醫師的傳記寫了一段故事。二次世界大戰時,德國紐倫堡一座教堂遭到轟炸,幾乎全毀,唯有一座基督雕像仍然倖存,只是基督的手不見了。戰後教堂重建,一位藝術家受邀為基督重建雙手,却無法重塑,最後他放棄了,只在雕像底座寫下一行字:「祂沒有雙手,但你們有。」據此,我們不只有一雙手,還有一顆心,端看如何善用?